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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变故突生,帝陌泽和贤王急奔过来,却因隔得远,已来不及。叶瑾离她最近,一个箭步冲来,不顾危险,一把抓住帝湘宁的腕。帝湘宁下坠的力道加上石头有些滑,带得叶瑾也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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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前都是雪月是被追杀的对象,现在时来运转角色互换。雪月的全体将士,都感到无比的痛快。
而这一切转变的根源,都是因为有了双休。
这一仗打的很久,雪月的将士也追杀了很久。一直杀到天黑才停下来,士兵们举着火把,排列的整整齐齐等待着双休训话。全体将士都用狂热的眼神看着双休,他们此刻无比崇拜双休。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能够带领他们大发神威,进行一场这么痛快的反击。真是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其实双休倒也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
。“全体将士辛苦了,此战我们大获全胜,成功击退了敌人。并且给与了敌人重创,我们捍卫了帝国的疆土。我们没有辜负百姓,更没有辜负帝国。我相信等我们凯旋回去,百姓们会夹道欢迎给我们欢呼,朝
廷也会对我们论功行赏!”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勇士,都应该获得嘉奖。”
“高兴归高兴,但我们不要忘了,此番尚文帝国侵略我们,已经占据了两城。两城的百姓正在受苦,我们必须要收复回来。否则这一仗,我们并不算真的获胜。”
“大家身上有伤,打了这么久的仗,也十分的疲倦了。今晚咱们就在这里露宿休息一晚,明天乘胜追击,收复失城!”
双休骑在马上看着三军将士发话,全体将士都听得很认真。
“收复失城!”
“收复失城!”
“收复失城!”
……
双休说完后,全体将士用重复的方式,来回应双休。他们显得很振奋,双休身后的那些精英弟子此时面面相窥,彼此也都知道。双休这一刻在军队的威望,已经达到巅峰了。没有人不服他!
现在他们这些精英弟子,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虽然和双休有矛盾,但这个时候和双休冲突显然不明智。且不说双休的实力强大,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光是现在双休个人威望这么大,全军都听他的。
到时候双休一声令下,他们被士兵们抓起来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些将士们,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崇拜双休,对双休的忠诚也是毫无疑问的。
休息一晚上,在双休的带领下。四万大军加上五千头红角犀牛妖兽跟着双休,一起浩浩荡荡的杀向失城。
双休带领的军队,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短短半天的时间,双休就连续收复两城。而且用的伤亡也是最小的,直接把敌方打懵了。
尚文帝国的军队一直都在逃跑,丢兵卸甲相当的狼狈。
而双休一方的士气,却是不断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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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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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风,无痕从漠北回来了!
在漠北,欧阳少宸、慕容雪阴差阳错被吸进时光传送道时,荀风,无痕没能跟进去,被落在了漠北京城,从现代回来后,少宸就给他们发了讯息,召他们回青焰。
今天上午,她从逍遥王府出来时,荀风,无痕还不见踪影,没想到,她只是在外面晃了一圈,他们就已经回来了。
慕容雪心里想着,快走几步,笑微微的和两人打招呼:“荀风,无痕!”
慕容雪的声音清清灵灵,极是好听,荀风,无痕却被吓了一大跳,抬头看到慕容雪,惊诧的睁大了眼睛:“世……世子妃!”
那震惊中透着心虚的模样,活脱脱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了……
慕容雪:“……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我们……”无痕吱吱唔唔的,目光闪烁,半天都没说出所以然。
慕容雪蹙蹙眉,顺着他鬼鬼祟祟的目光,看到了茶楼大堂:“世子在茶楼里?”
荀风,无痕相互对望一眼,满脸苦兮兮,你推我,我推你,推了半天后,还是无痕硬着头皮开了口:“回世子妃,是的。”
他和荀风是逍遥王府所有暗卫里,世子最看重的两个,时时刻刻都跟在世子身边,凡世子所在的地方,必有他们两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自然也会有世子……
世子妃对这种事情知之甚深,他们想撒谎,都撒不成……
“那我进去找他。”荀风、无痕明显有事瞒着慕容雪,慕容雪从他们嘴里打探不到什么,只能自己亲自去看看了。
慕容雪抬脚走进了茶楼,身后传来无痕着急的呼唤:“世子妃!”
“嗯!”慕容雪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无痕,漆黑的眼瞳里光芒流转,仿佛在说:“什么事?”
“没事,没事……世子妃,您请,您请……”荀风伸手将无痕拽到身后,谄媚的朝慕容雪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容雪眸子里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转过身,快步向前走去。
目送慕容雪步幅款款的走过大厅,走上台阶,走向二楼,无痕伸手抚额,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完了,完了,要出事了!”
荀风没他这么悲观,望望台阶上,慕容雪那平平静静的模样,声音低低:“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无痕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他:“这都要抓……那什么了……还不是大事……”抓那什么在床的事情,他们看的不少,每一次都当热闹看,完全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事关世子,他们还能把它当热闹,不当回事……
比我想象中好看很多(因为《酷播2妹妹视频在线播放》的预告片就跟大杂烩似的),应该是最近“最有逼格”的电影了吧?难得看这么顺眼,竟然还能卖肉:),不少场景都好气势。期待下部。
和上一部相比,《酷播2妹妹视频在线播放》情节更加连贯,视角更加的国际化一丢丢。场面没有太多的惊喜,高层视角舍去…… 总之,我更加喜欢这一部一丢丢。 但是,好像身边的人不完全是这样认为。
震撼 西红柿、长颈鹿的隐喻 各个舞台对应角色的象征太厉害了 最终伴随东京塔和所有舞台装置的毁灭 少女们脱下外套的瞬间 是好好从过去毕业走向下一个目的地。
爱要勇敢,但不是愚蠢 别为不值得的人执迷不放手 别对值得的人犹豫退缩 深爱的要珍惜,失去的不会再来。
第一次看《酷播2妹妹视频在线播放》,太震撼了,以前的电影真的太精彩了。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
轻松幽默,却能看出背后隐藏的暗流,钢琴家在酒吧弹琴,脸上出现了从来没有的笑容,虽然能看出来有的桥段很通俗,但是好莱坞就是有这个本事了把一个你能猜出结尾的故事拍的那么好看,肯德基那段,把我看饿了。
很久以前看过,具体情节已经忘了不少,这次二刷,随着年龄的增长,《酷播2妹妹视频在线播放》感悟又有了很大的变化。
太难忘了,五味杂陈,史诗级的灾难,更是史诗级的爱情,让人相信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彻底的救赎。怪我看的太晚了,各种名场面和梗已经刻进DNA里,分不清原片和cut了,主题曲总是让我出戏,都是我的错,我哭死😭。
当时刚出来的时候就看了完整版 印象很深刻的好看 很震撼,但是时间太久忘了 改天可以再重温一次。
温馨诙谐又励志。得亏男主天赋异禀,没有天赋的普通人真是想想都觉得煎熬。
观影过程一直在随着主人公而波动…还好我是在奥斯卡事件之前看的这部电影,不然估计我会沉浸不去故事哈哈。
明天永远不会更好,珍惜当下,也许明天不会更好,《酷播2妹妹视频在线播放》但是我还是期待明天,努力的追求更好的明天。